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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暗流涌动

第十章:暗流涌动

在一间布置华美精致的房间中,一位美艳妖娆的少女正优雅地端着一杯红酒,兴趣盎然地注视着一颗漂浮在空中的水晶球。

别看她有着一副令无数男人人心驰神往的样貌,但其实她的真实身份可是残忍又高傲的魔王,莉莉斯--是象征了人类的噩梦的一种存在。

据说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露出过这样的表情了,她很强,强大到令人恐惧,敬而远之;而往往正是拥有这般强大力量的人才能够体会到这种名为孤独的情感,万千生灵对她而言就是弱不禁风的蝼蚁,只要稍微地使出一点力气就能轻易地让它们粉身碎骨,敢问这世界上会有谁会喜欢去关注自己脚下的蚂蚁呢?久而久之,这样的一种孤独便逐渐转变为了一种无聊,再任由时间的推移这种无聊终究会转变为一种麻木。

魔王是不死不灭的,这是世间的定理,哪怕是肉体被毁灭了,魔王的精神却不会消失;在这世间失去了依托,那其就会落入命运的轮回当中,直至它再一次地找到可以凭托的肉体,然后又再无数次地重新苏醒……

如此说来,莉莉斯她到底经历了多少次的轮回呢?不,也许就连莉莉斯这个名字都只是临时取下的吧?历代千百年以来有那么多的魔王兴衰往复,从组织起强大的力量到最后被命运选中之人毁掉肉体,那些家伙们根本就都是她吧?只是外表不一样罢了,灵魂还是不变的。

说到底,拥有强大力量的她会在历史上被剿灭那么多次,难道这不奇怪吗?

对于莉莉斯,仅拥有一个或几个世代年华的那些家伙们怎么可能会明白?其实她只是累了,仅此而已,就是因为按耐不住世间的寂寥她才会选择让自己再次地堕入这轮回当中。

具体轮回了多少次?估计就连她本人都记不清了,也正因为如此,内心早已死若灰土的她在此刻竟泛起了一丝丝的情感波动,真是久违了,距上一次到现在重新地有这种感觉真是太漫长了,漫长到她已经忘却了这种因情绪发生变化而给自己带来的喜悦。

一抹神秘的笑容浮上了她宛若工艺品一般精致的脸上,她轻轻地抿了一口高脚杯中甜辣的红色饮品然后心满意足地轻呼了一声。

[魔王大人,您叫我?]

突然,房间的暗影中显现出一个人影,其尖细柔润的声音可以让人轻易地判断她的性别--哪怕她的脸上正戴着一副诡异的白色面具。

[席薇娅,这段实况你可有去了解过?]

莉莉斯以轻快的声音道出面具少女的名号。

席薇娅,众所周知,她就是仅次于魔王莉莉斯之下的另一位令人闻风丧胆的被称作嗜血剑魔的魔王军干部的首席。

[一直都在关注着,实话说这个新人的表现确实十分引人注目,而且我也看得出来魔王大人对他很感兴趣。]

[嗯呐,那可不是?就在刚才我还以为这么优秀的一个玩物就要被毁灭了呢,好可惜~]

似乎是对“玩物”这个词眼怀着什么特殊的情感,就在魔王莉莉斯刚刚漫不经心地说出这个词后,席薇娅有那么一瞬间颤抖了一下。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想跟你说的是什么吧?]

刚刚还是一副轻松愉悦的样子,下一秒,莉莉斯的态度就来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翻转;轻快的语气顿时变得寒若玄冰,微微眯起的深蓝色眼眸中满满地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然而,作为老干部的一员,席薇娅早已习惯了莉莉斯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所以她并没有被威吓住,后续的话语在稍稍地思考后娓娓道来。

[你是指那个家伙用了什么奇怪的魔道具抵掉了三颗魔导炮的轰击?]

[哼哼。]

莉莉斯哼了两声,示意席薇娅继续讲下去。

[其实我也并不清楚,从性质上来看那应该是护身符类型的魔道具,但能够抵御住三颗魔导炮的护身符果然还是令人感到难以置信,我想在那其中一定是事先被注入了某种庞大的魔力。]

道完自己的见解以后,席薇娅还特地恭敬地向莉莉斯鞠了个躬,仿佛是一番言语过后有一种“献丑”了的心态,就像是刚刚出道的演员一般。

[并非如此,据我所知,护身符这种魔道具是以一种特殊的纸质材料所制,然而就算它很特殊,它的本质终究还是纸张,说明白了就是木纤维,在那种材质中灌入巨额的魔法会超乎它的承受解析而最终导致崩坏……]

不愧是存活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家伙,知识面所涉及的范围甚至已经包括到这种小玩意的身上了么?

希维尔哑口无言,只好歪着头定定地站在原地。

[这个世界上的魔法都是同出一辙,那无疑就是魔力,如果以正常的角度去思考的话,过量的魔力会使得脆弱的纤维断裂,但若不是魔力的话又不可能达到魔道具的功效;那么只有可能是灌入其中的是另外一种东西了吧?而且是与魔力极为相似的东西……]

它不是魔力,却又能够发挥出和魔力一样的效果,而它的实质又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力,可是又何魔力极其相似?

这种逻辑关系既复杂又看似矛盾,一概不喜欢脑力劳动的席薇娅怎么可能能够理解,所以她只好继续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魔王莉莉斯。

就算她的表情因为面具的关系而不会显露出来,但莉莉斯却依然还是洞察到了她的心声。

[我所指的东西是比现在的魔法存在得更为久远的另一只魔法的根源,我更习惯称之为“起源魔法”。]

[这种上古时代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延续了下来?而且维纳斯她又怎么可能会拥有那种东西?]

对于莉莉斯得出的结论,席薇娅一时还无法接受,因为那种东西距离自己实在是过于遥远,硬要说的话那更是要更偏向于梦幻一般的性质。

[这也只是传说,我也没有亲眼见证过,据说一切的魔法都是源于一座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禁书库,而那个禁书库里有一位守护者……]

[你是说维纳斯她与禁书库里的守护者有所接触?]

[我是这么认为的哦~]

还是保持着一贯令人捉摸不透的性格,莉莉斯用手指戳住下巴微笑了一下。

[那么那个护身符展现出来的效果也就意味着那个守护者的实力很强大吧?留着她就是对魔族的一个隐患,难道您已经意识到了却还不去前征讨她么?]

逻辑性的脑力活动席薇娅并不擅长,但要是提起战斗或军事方面的脑力活动她倒是要比一般人要更加的机敏。

[呵呵,既然已经说了是魔法的起源,难道你就真的认为我们有这个力量能够与其相抗衡么?]

莉莉斯的一番话揭示了席薇娅的冲动,但是就算现在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自己不但无法好好地冷静下来,危机感却还要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那魔王大人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

[就算如此您还是要与我开玩笑么?]

急躁的席薇娅几乎已经忘却了自己理当对魔王莉莉斯所抱持的态度,在危机意识的主导下,她的语气甚至要越发地激进起来。

[正因为一切都是未知所以才会更加地期待啊?]

莉莉斯轻轻地闭上了双眼,好像是十分满意现状一般,她还很自然地哼起了小曲。

看见了这样的魔王大人,席薇娅竟莫名地安心起来,刚刚激荡在内心的情感就像是虚假的一般顿时荡然无存。

自己侍奉的大人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么?对什么新奇的事物都会无比的好奇;无论是面对任何的东西都永远地是自信满满,这样的魔王大人,席薇娅又有什么好抱怨亦或是感到焦虑的呢?

[我明白了,魔王大人!]

也许她并没有像魔王莉莉斯那般活过如此漫长的岁月,但至今为止,她已经可以称为是“最为了解莉莉斯”的家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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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传送魔法归来的艾伦贝尔出现在了【暗会】的大厅里,有几位没有被分派任务的干部此时正端坐在它们的专属席位上通过会议桌上漂浮的一颗巨大的水晶球观察外边的战况。

[克拉德!我需要调动一支军队再次前往前线!]

洪亮的声音响彻大厅,吸引了座上的各位干部们。

[你是说想让我们再次去跳进对方的圈套里么?]

专心致志地观察着战况的狼人克拉德用一种带着些许讽刺的口吻回答了艾伦贝尔的要求。

[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出自客观的考量……]

[难道你就能够容忍维纳斯被关押在人类的军队里饱受**么?]

艾伦贝尔的目的表现的很明确了,他要重新前往那个杀机重重的敌营去营救出自己的伙伴,尽管他满腔怀揣着要再次大杀四方的热血,但克拉德说出的这番宛若事不关己的话语顿时就给它泼了一桶冷水。

冷却过后,再次燃起起的是一种名为愤怒的火焰。

身为骑士的艾伦贝尔是无法忍受抛弃伙伴这种行为的,比起抛弃同伴,崇高的骑士精神更会驱使它为同伴大义赴死。

[现实就摆在你的面前了,很明显对方的这次进攻已经做好了相当的准备,甚至不惜动用作为底牌的魔导炮来铲除前来阻碍他们的第一批敌人。现在,人类阵营的几位最高级别的“贤者”级法师已经在边境筑起了一道道坚固的高墙,既有攻势,也有守势,那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毫不顾忌地继续向前呢?]

克拉德的这番分析,对于现状而言确实是十分中肯,但是如果将其放到艾伦贝尔的大义中去的话,这是毫无疑问就是一种要抛弃同伴的下流行为。

[我们就把话放明白了吧……你到底是允许,还是拒绝?]

知道请求无果的艾伦贝尔决定和克拉德彻底地摊牌,曲折委婉可不符合它直爽的性格。

因为语气冰冷的缘故,现场的温度也随之降到了冰点,在座的其他干部都没有发声,只是静静地观望。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自己的立场,而是狼人克拉德是魔王干部中实力的姣姣者,在论实力为主的魔族当中它的地位是相当高的;虽说艾伦贝尔的实力远不如它,但是因为它所秉持的骑士理念也为它赢得了许多同行的敬重与深厚的威望,现在正夹在两者之间的他们进退两难。

盲目地偏向于某一方最终只会让自己面临着不可言喻的风险,作为职场老手,其他的干部们当然不会愚蠢到顶风作案。

[话说最近这下子你就已经挑起了两次争端,而且都是因为维纳斯的缘故,请问一下你是不是在有意袒护她呢?]

这突然冒出的带刺的话断然将现场的尖锐的气氛推向了顶峰,这不是其他,这正是克拉德对艾伦贝尔**裸的质疑。

[你清楚我的为人!我为什么会这么做,你也一定心知肚明!]

艾伦贝尔回复的语气很坚定,也就说明了它现在所说的一切对它而言就是不容置疑的。

[嗯……是这样啊……]

像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一般,狼人克拉德沉吟了一声,点了点头。

[那我也把话讲明白吧,这边的兵力我是不会允许派遣的……]

[你!]

[不过,就算我并不同意派遣救援队,但我可没有说过我会置维纳斯的安危为度外。]

得到了这样的说法,艾伦贝尔强硬的态度终于变得缓和起来。

它内心清楚,狼人克拉德不仅拥有强大的实力,在魔王军中它的智慧也是无人能够与之比拟的,像这种出谋划策的军师既然已经扬言它不会不管顾维纳斯的安危,那在它的心里便一定有它的盘算--它向来不是会说空话的人。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虽然说在内心已经不会对它产生质疑了,但是艾伦贝尔依然对克拉德口中的对策十分的感兴趣,心直口快的它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将内心的疑问说出了口。

[你还记得你之前给予她的那枚传送戒指么?]

[记得。]

[很好,那现在就让我们来分析一下我所做出的策略吧……]

说到这里,克拉德露出了一副自信的笑容。

[现在人类的军队已经占据了主动权,无论是对方现有的确切的战斗力或是目的我们都无从得知,在一切都是未知的情况下贸然发动进攻只会令我们蒙受巨大的损失,而且,就算我们真的付出巨大地代价攻破了他们的壁垒,那他们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还反倒可以将她作为人质;但是,若是我们反过来利用她现在身处敌营的这个条件的话,形式就会被大大地逆转了……]

[你是说你想要将维纳斯当做“眼睛”?]

[没错!我们现在可以通过那枚戒指而获得那边的情况,如果我们察觉到了将会有任何的风险的话,我们还能够利用传送的效用将她安全带回这里。]

听了克拉德的分析,在座的干部们不只是艾伦贝尔,它们都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先十大干部中的头脑简单的战斗狂们都已经被它提前派遣离开了,而剩下的这些有理智的干部们到最后自然都会成为克拉德的支持者。

事实上,这一切都在它预料之内……

也许吧?

当克拉德启动了水晶的投影功能,将视角切换到维纳斯那边去以后,在场的各位看到了这样的一副景象。

那个强得可以用怪物这个词语来形容的家伙,克莱尔此时正百无聊赖地趴在视野前方的一张桌子上,披着一头散乱的金色秀发将大部分的脸埋在了臂湾里,只是露出了一只宝蓝色的眼眸默默地注视着这片视野的主人,维纳斯……

想不到那个家伙也有这样散漫的一面,因为过于惊讶所以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都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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